阿衡事件

仁和四年奉昭宣公(基經)書 菅丞相讚州剌史時。

 某白,不信而諫謂之諛,過而不改謂之過。某去年與平季長共陳瞽說,是諛也。今日不堪愚欵,獨進狂言,是過也。某萬死再拜,願賜縱容。某今月日,偷入皇城。適有或人,告以一事。曰:「左大辨廣相朝臣,奉敕作答大府﹝基經﹞上章之敕書云,以阿衡之任為公之任。明經善淵愛成等,引毛詩,尚書君奭之義。即述其說云:『阿衡者三公之官,坐而論道。』紀傳藤原佐世等,摘後漢書,論晉簡文紀之句。更釋其意云:『阿衡者或稱丞相,又名攝政。』六月七日宣命云:『作敕答之人廣相引阿衡,以乖朕之本意。』去十月,大臣命明法博士云。定廣相所當之罪名。諸人云云。」廣相忌避阿衡,久不仕。其自愛或人之語,寒心酸鼻,寢食不安。先為已業,次為大府。所聞者一,而所悲者二。所言者近,而所慮者遠。何者?夫作文者,不必取經史之全說。雖邂逅取之,或亂章為義。遣辭之所膏液,弄聖賢於筆頭。隨手之所剪裁,破經典於紙上。況遇膠黏之數字,得髣髴之成文。偷足其言詞,不知觸於忌諱。自有風雅篇章以來,孰敢能免斯咎者乎。
 廣相採伊尹之舊儀,當大府之典職。本義雖與詩書反乖,新情自與漢書冥會。視其所以,觀其所由,非挾於異心以作斯文。蓋因同體而偷彼義也。若起於廣相,留為流例,後之作文者,未必免罪科。罪科不免則緣情體物,豫設對吏之詞。言泉思風,先書入宰之簡也。當是時,法官論曰:「事有舊章,理宜尊用云云。」大府寧為作文者,迴哀惜之情乎。又去夏到國者皆曰,上自公卿大夫,下及婦人兒子,知之不知,無不談廣相為口實。如行人言,唯以為,其為眾毀所歸之。故天下共罪之也。若另他人坐此同罪,囘其罰深過淺,必有為彼訴者。可哀則毛羽創痏,遞伸輕重之手。春雨秋霜,交出愛憎之口也。當是時,法官論曰:「刑無二科,理宜一定云云。」大府寧為被訴者,立敢降之議乎。如是則世之特好文章者,爭避網羅。爭避網羅,則無家學之人。無家學之人,則文章自茲而廢矣。
 某身非膻草之後,家少代永之親。官爵則詐朝廷以家風,聲價亦嚇世人以祖業。仰思先進,伏見當時。雖云文士之多人,未若若弊內之累代。昔者楚君亦發歎於墬履,野婦亦零涕於亡簪。非物之貴,不忘故也。況某父祖揚名之業,子孫出身之道,一朝停廢,豈不哀乎?是其為己業所悲者也。
 廣相為當代所臣立者,大功一、至親三。何以謂之?閭里言曰:「先皇欲立今上為太子者數。而大府不務奉行。其間小事,人皆聞之。廣相內結婚姻,外託師傅。萬萬祈請,無不盡誠。」斯事雖出于街談巷語,或萬分之一,可採用矣。詩曰:「無紱不酬,無言不報。」小言小紱,猶可酬報,況為聖致精誠者乎。是廣相所立之大功也。廣相外孫皇子見有二人。﹝齊中、齊世。﹞今上龍潛之日,相視褻近。父子,天愛也。豈無顧念乎。既愛其孫,其祖之不可惡者可知。其至親一也。廣相女子者,﹝義子。﹞今上在邸而所娶,娶後四年乃為天子。雖可不專後庭之夜,何以乍割前日之恩。既親其子。故其父之不可疏者可知。其至親二也。尚侍殿下者,﹝淑子。﹞今上之所母事。其勞之為重,雖中宮而不得。其功之為深,雖大府而不得。而廣相始以女子附屬尚侍,轉自尚侍奉進今上。婦人以仁為性,不必思其大義。始屬之志,寧不哀憐。故尚侍為廣相之意亦可知。其至親三也。
 又聞,去年先皇晏駕之朝,今上承嗣之夕,功成漏剋,議定須臾。因緣貴府之持重,無有傍人之出言。宜哉先皇之寄顧託也。史曰:「非上聖不能大知,故居常品。」常品之人,亦有嘗試而已。大府臨時為社稷之器,曷若廣相積日有祈禱之功。大府位居師範之儀,何若廣相信有講授之勞。大府大唯大臣之貴,何若廣相家中有皇子之親。大府攝政為冢宰之臣,何若廣相承恩有近習之故。縱使聖主被逼外議,蹔不相近,揆其內情,未必為嗛。然則廣相逾搢陰怨於大府,聖主空飾外形於大府。為大府計之,甚無謂也。又藤氏功勳,勒在金石。公侯將相,冠蓋如雲。近代而降,漸似蕭索。位高紱貴者,年齒衰老。年壯才聞者,位望卑微。雖有非常,無人可備。雖有不虞,無士可謀。儻准大府神明之紱、未墮顯祖不朽之名。夫百丈之木,為一蠹所傷。萬尋之堤,為一蟻所決。廣相有才有智,有謀有慮,有親有故,有功有勞。伏惟,大府裁察,勿為有才智略謀者為怨府,勿為有親故功勞者為摧首。是其為大府所悲者也。
 廣相者,某先父相公﹝是善。﹞之內人,然而未曾聞為某有恩怨。約而言之,魏文帝所謂文人相輕也。今之所陳,無他用意。不勝己業之欲廢,續以狂味之拙誠。
 伏惟,大府深思遠慮,再三反覆。又近者如聞:「明法奉宣之後,所論各異。」或云:「職制律云:『被詔書有所施行,而違者徒二年,失錯者杖八十。』注曰:『失錯謂失其旨。』廣相是失詔書旨也。」或云:「詐偽律曰:『詐為詔書及筯減者遠流。』疏曰:『意在詐偽,而妄為詔敕成文,而筯減其事。』苟廣相是詐為詔敕也。」如是則兩家之說,有重有輕,不知誰能得其實論。謹案,職制律謂:「施行詔書,失錯共旨者杖罪。」異于廣相作詔以乖主上之旨。詐偽律謂:「不據敕命,妄自為詔者遠流。」反于廣相奉敕,以違人君之意。二律文遂無正條。將以因准論。因准論之,疑罪自從輕。輕則廣相之無患明矣。
 若法之所當罰不足患。則大府先出施仁之命,諸卿早停斷罪之宣。若世之所爭事不得已,則託以放逐邪臣之議。莫用詐為詔書之律。古人有言,可斷可不斷,還受其咎。甚恐事旨變生,後悔無及。某萬死再拜謹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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菅家文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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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31 扈從雲林院,不勝感歎,聊敘所觀 并序。

    雲林院者,昔之離宮。今為佛地。聖主玄覽之次,不忍過門,成功紱也。侍臣五六輩,翫風流而隨喜,院主一兩僧,掃苔癬以恭敬。供奉無物,唯花色與鳥聲。拜謝有誠,唯至心與稽首而已。予亦嘗聞于故老,曰,上陽子日,野遊厭老。其事如何、其儀如何,倚松樹以摩腰,習風霜之難犯也。和菜羹而啜口,期氣味之克調也。況年之閨月,一歲餘分之春,月之六日,百官休暇之景。今日之事,今日之為,豈非為無為事無事乎。予雖愚拙,久習家風,迴輿有時,走筆無地。聊舉一端,文不加點云爾。謹序。


    明王暗與佛相知 垂跡仙遊且布施 松樹老來成繖蓋 莓苔晴後變瑠璃

    暖光如淺慈雲影 春意甚深定水涯 郊野行行皆斗藪 和風好向客塵吹

菅原道真 431


大日本史・文学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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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善淵永貞,初名福貞,本姓六人部,火明命後也。世居美濃厚見郡,後與弟愛成等,遷隸左京職,賜今姓。貞觀中,擢直講,敘外從五位下,為助教,兼越後介。十四年,上表,請辭職侍母病。尋進從五位上,遷大學博土,兼越中守。光孝帝讀孝經,永貞為侍讀,進正五位下。仁和元年,卒於官。年七十三。弟愛盛。【三代實錄。請辭職侍母病,據菅家文草。】

 善淵愛盛,貞觀中,為右中辨,兼山城介。帝讀群書治要,為都講。至從五位上大學博士。【三代實錄。】聽昇殿,為侍讀。【職原鈔。】

 三統理平,受業於大藏善行,【雜言奉和。】策試及第。【朝野群載。】𥶡平、昌泰間,為大外記,兼備中掾、越前介,【三代實錄序、二中歷、雜言奉和。】授從五位下。【官職祕鈔。】延喜中,遷大內記,兼周防權介,【延喜格序、釋日本紀日本紀竟宴和歌。】預撰三代實錄及延喜格。【本書序。】時帝好學,令藤原春海講日本紀,召一時文士侍講筵。理平亦與焉。講畢,作竟宴和歌序。【日本紀竟宴和歌。】尋敘從五位上,為文章博士。【二中歷。】理平嘗侍宴賞月,賦詩有云:「天山不辨何年雪,合浦應迷舊日珠。」讀師以次唱群臣詩,至理平詩,帝命令再三誦此句。理平感嘆。【江談鈔。】晚年任式部大輔,進從四位下。【作者部類、二中歷。】延長四年,卒。年七十四。【作者部類。】理平善詩,菅原文時,愛其詩,嘗自寫其集。大江匡房亦稱為鉅匠。其為後輩所慕如此。【江談鈔。】子元夏。

 三統元夏,對策及第,為章得業生。【類聚福宣鈔。】任式部丞。朱雀帝受史記於藤原在衡,元夏尚複。【外記日記。】天曆中,歷式部少輔、文章博士,【本朝文粹、二中歷、類聚符宣鈔、政事要略。】為東宮學士。【作者部類、二中歷。】授四位,康保中卒。【作者部類、葉黃記。】子篤信,亦有文才,賜學問料。【葉黃記、西宮記。】為少內記。【本朝麗藻。○按仁和寺書籍目錄,載理平傳一卷,今不傳。】


モーゼルですよ!モーゼル!奥さん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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ちなみに、中国語では毛瑟(マウザー)と呼ばわれますが、日本語で書くと何となくモーゼル


■実家の桃園にいる桃園神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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